一 零(0)
设想这样一个场景:
小明从学校回到家,老爸问他:“明明,期末考试得了多少分?”
小明神情有点儿垂头丧气,嘴抿得紧紧的,手放在书包里,不愿松手。
“拿来!”老爸的声音变得有些严厉。
小明的手还是没动,站在那儿,像一根被不断捶打的钉子。
老爸走了过来,扯过书包,抽出成绩单,一看,上面标着一个大大的、无比清晰的红字:0。
“没出息的臭小子!”
话音未落,啪!一个巴掌打了过来……
哈,这样的场景,想必大家特别熟悉,和小明的老爸一样,谁都不太喜欢0这个数字。
0分表示着最差成绩,0:X(0以外的任意数字)在足球比赛中意味着输。0也意味着从零开始,起步维艰,从0到1,难做的部分就是0,也许你耗费了数年的光阴,不管是创业还是人生,始终没有走到1这个阶段,这是多么令人难受的数字啊。
当然,你可以幻想,发工资时,财务不小心在你的工资金额后多添加了一个0。可是,做事严谨、细心的财务怎么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呢!我劝你还是醒醒吧,好好地工作并创造价值才是职场之道,别活在虚幻的春秋大梦中。
0这个数字不受待见。虽则如此,然而当新冠疫情爆发并持续后,大家翘首期盼地则是疫情的数字归零。在这样一个情境里,0有了一种新的内涵,带给人们新的认知:0是充满希望的,0是让人向往的,0是可爱的、好看的、棒棒的,0是一个让人心安的数字。
二 增长
做企业的,渴望业绩增长;
做员工的,盼望工资增长;
做营销的,渴望流量增长;
做运营的,盼望用户增长。
还有厉害的,玩黑客增长……
然而,增长一定是件好事吗?如果从二十岁一直到老,你的身体一直在不停地长高,最后地铁、办公室都容不下你那巨人般的身躯,你将如何是好!这样的增长难道不是一件可怕的事?
还有,当意大利、英美国家等疫情爆发,感染人数每日以万级数量疯狂增长时,谁tmd受得了!在这样一个情境里,你还会喜欢“增长”这个词吗?
再过一小段时间,我的年龄就要从某个数字后的0增长至1,请别祝我生日快乐,这样的祝福我受不了,都说女人怕变老,其实男人也一样。“今年二十,明年十八”,我就希望我的年龄不再增长,留住青春留住芳华。
对于企业来说,新冠疫情让我们审视:增长是我们所追求的,但应该是合理地增长,而不是无限级增长。
三 四月
人间四月天,春光舞翩跹。
细雨洒花前,娉婷百花冕。
春水碧如天,画舫听雨眠。
……
多么美好的四月,阳光明媚,万物欣欣,人间充满温暖,恋人的眼神中充满爱。这本应是它的色彩、它的style。然而随着一场新冠疫情的到来,巨大灰暗的阴影笼罩在四月头上,让阳光黯然失色,让春雨不再缠绵。人们躲在家里,听不到鸟儿轻快地歌唱,美丽的花朵独自绽放,无人去欣赏。
对于经历过战争创伤的人来说,四月则是“最残忍的季节”(T.S.艾略特《荒原》),回首整个人类世界一片荒芜,如果新冠疫情持续一整年“高烧不退”的话,你可以试想站在2021年回顾过往这一年,就会有这种感觉。
我想,当小恶魔(《权力的游戏》男主之一)面对着被龙焰焚毁得千疮百孔的七国首都时,心中也会有如此感受吧。
经历疫情的人们,对于2020年这个四月,想必会有自己更为独特细微的品味。而对于我自身所处的行业来说,四月本是一个相对惨淡的月份,疫情降临更是如同雪上加霜。想必整个行业都在惨淡经营,大伙儿互相比惨,没有更惨,只有最惨!
惨到成为弱者,那就是到达最惨的至高境界,要知道,弱者是没有话语权的,只有挨揍的命运。这里必须提醒:不论个人或企业,都不可沦为新冠疫情的牺牲品,必须自强,必须挣扎,努力求生逃出魔掌,万不可把自身送上“新冠恶魔”的祭坛。
外界环境、文字语境、个人心境的转变,让我们对四月有了不同的印象、体验和认知。对于我自己来说,我对四月的认知是灰色的,站在阳光下,感觉不到阳光的温暖,雨水浇在身上,感觉不到它的凉意,似乎已变得麻木不仁,如果疫情一直这样延续下去,那恐怕要达到“形如槁木,心如死灰”这种地步。
外部环境对个人心境的影响可见一斑。
境由心生,如果一个人能够控制自己的内心波动,不随外界变化起起伏伏,也不受天气风雨阴晴变化所困扰,可以说是找到了自己,就算新冠疫情继续肆虐,又能无奈我何?
“我的天空没有太阳,总是黑夜,但并不暗,因为有东西代替了太阳。虽然没有太阳那么明亮,但对我来说已经足够。凭借这份光,我便能把黑夜当成白天。我从来就没有太阳,所以不怕失去。”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引自东野圭吾《白夜行》第十三章
“人间四月芳菲尽”,诗人笔下的四月是农历四月,也就是五一过后现在的月份时节,我真希望“人间四月病毒尽”,让一切回归正常,回归有序,回归温暖、和煦、人间最美的四月天。